说说《声生不息》这个节目
1、《声生不息》这个节目目前看来是已经糊了,它的尴尬之处在于,资深港乐迷嫌弃,路人不爱听,现在剩下最多的就只是各家粉丝在看,成了一个“饭圈节目”。而且当浪姐播出后,节目的网络讨论热度与水花就更小了。
2、有人说从第二期开始节目热度就断崖式下跌,是因为节目歌曲改编太差,把路人群体给整劝退了,这当然是一个原因。但是即便节目改编不拉垮,后续也不会太火,因为第一期是“虚假繁荣”,现在社交网络与综艺节目的主要年龄层的网民主体,是90后跟00后,这部分群体大多数是对千禧年代的台湾青春音乐有情怀,对港乐没啥情怀的,在他们青春期的时候,港乐早就在内地“糊了”,他们父母的那一代才对港乐有情怀。所以绝大多数路人对港乐的情怀其实就是八十年代的那几首歌,《千千阙歌》、Beyond什么的,听过这几首歌不等于就喜欢港乐,这种情怀只够撑一期节目,就像他们怀念港风美女、港影一样,是作为一个偶然闪现的过去符号,开播那期发个朋友圈矫情感慨一下就完了,让路人撑十期节目,是节目策划时对港乐受众体量的高估,误把香港流行音乐跟台湾流行音乐对当下网民群体的影响力划等号了,这点从王心凌的翻红就能够知道。
3、这个节目音乐的最大问题,是节目气质与港乐有着天然的南辕北辙、水土不服,可以说两者从本质上就是错位的。作为一个献礼节目,要传递出的精神大方向就是光明端正、浩然正气、冠冕堂皇,可是这根本就不是港乐的气质。
港乐其实是一种非常具有“市民情趣”的音乐,它很务实、商业、娱乐、接地气,在上升的年代,港乐喜欢描写小人物的辛苦发家与咬紧牙奋斗,是非常具有市井烟火气的;在繁荣而不定的年代,写市民的灯红酒绿与深处的迷惘;在下降的年代,写各种男女爱情与人情世故里的那些细密幽微、只可意会的、“讲了矫情、不讲憋屈”的登不上台面的小心思,港乐特别擅长写那些不黑不白、不好不坏、不善不恶的私人化的灰色情感,然后歌词把这些情感美化成一种词藻体面的比喻,会让白天辛苦在城市打拼、夜晚住在鸽子楼里的都市男女,一听特别有共鸣,啊,这唱的就是我啊!他写出了我说不出来的话,原来这么多人都和我一样有这种小心思。这些小心思多半都是在“有邪之上、龌龊之下”,而经过那些词人的妙笔生花,还能把这种登不上台面的心思写出一种幽暗的美感与痛楚的贵气出来,这才是港乐的精髓。所以《声生不息》中的“港乐”,味道跟气场全然不对,首先节目选的歌都是气质很正的励志曲、时代曲、爱情曲、亲情曲,编曲再来一波光明恢弘,本来港乐传递的是一种私藏心底的让人觉得自己在都市中得到了共鸣与抚慰的情感,但《声生不息》是你要把我这种小心思做成牌匾挂在客厅,对不起,我谢谢你。
4、争议最大的音乐总监谷粟以及牛班的编曲,我觉得吧,他们既不冤枉又冤枉。不冤枉是节目编曲确实很有问题,就像第三点说的,音乐气质与港乐南辕北辙,我觉得他们本身对港乐可能并没有太深的情怀。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乘风破浪的姐姐》第一季的赵兆跟《披荆斩棘的哥哥》的陈伟伦,网上的口碑就很好,也确实不错。但冤枉怎么说呢,如果你看每首歌前面的字幕,其实很多歌都不是牛班编的,而是歌手们自己找的编曲。同时,在这样一个献礼节目定位与音乐色彩有限制的节目里,我觉得即使让赵兆来当音乐总监也未必好,音乐总监谷粟的处境其实很像是《乘风破浪的姐姐》第二季的刘卓,都属于发挥不出来。以我对谷粟的了解,他最擅长的是做“阴间音乐”(褒义),比如说他在《歌手当打之年》里给吉克隽逸做的那些歌,很出彩,《歌手2019》总决赛给刘欢和谭维维的《我要去哪里》也很好,但这些另类摇滚、哥特摇滚什么怎么可能允许在《声生不息》上出现,《声生不息》可必须得做“阳间音乐”,甚至得比一般的音综更阳间,与谷粟的擅长可以说恰好背道而驰。
暂时就想到这些点,看了今天这期感觉节目针对网上的反馈有所调整,但有点亡羊补牢吧,即使后面做的非常好,再火起来的可能性也不大,因为就像上面说的,它本身就是建立在一个不成立的基础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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